存一万元至账户,即能入店。”“不好意思。”何梁的头垂下,“我现在…现在没有……但是,能不能让我进店,我认识刚才进店的那位小姐。”服务生往唐元那方瞅了一眼。不能入内,也是餐厅为保护客人安全而提供的特殊服务。怎么能随便放人进来。“先生,对不起。”唐元在侍者的热情介绍下,随便点了几个菜。二十几分钟后,牛排、红酒、牡蛎已经全部上齐,散发着浓郁的香气。但唐元的注意力还在落地窗外的那个身影。他就站在外面,站在来往人堆里,眼巴巴地望着自己。窗外好像在刮风,路边的树被风吹得狂飞乱舞。唐元强迫自己喝下叁分之一杯的红酒。路边树叶的颜色好像变深了,成了泛着油光的黑绿色。落地窗玻璃上的水珠仿佛小蝌蚪在游泳,先是一点打在窗上又顺着风吹的方向下滑。何梁的头发和外套都湿了。唐元开始拿叉子去切牛排。雨变大了,何梁往落地窗贴得更近了,他在拍打窗户。唐元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一直闪,来电显示全是何梁。唐元狠着心不去看它。但她更不敢去看窗子以外他的脸。唐元左手拿叉固定住牛排,右手持刀往肉中央竖着划下一刀。牛排瞬间变成两块。唐元却觉得像是自己把他切成了两半。他本是一个爱所有人的、完整的、无私奉献自己爱和关心的人。唐元不知道该怎么办,她陷入了爱情的囹圄,她不知道青春期的女生该如何表达爱,怎么向对方表示‘我吃醋了,我想占有你’。她只能通过伤害他来表示。餐厅的食客不断涌出,不少人对何梁投去不解、好奇、看戏般的目光。唐元知道,她在羞辱他。这样让他毫无尊严地蹲在或站在高级餐厅门口,被来往的行人、店里的服务生耻笑。唐元看着两块切开的牛排,又觉得一块是何梁,一块是她。她拿起叉子,用力又癫狂地狂插那块象征着她的牛排,就像是在惩罚她自己,插出好多空洞,直至面目全非。可唐元又觉得不该怪自己。该恨褚品良,是他强迫了她,以至于叫她把气撒在何梁身上。唐元忍不住地掩面大哭,她改变不了自己的病态。她心眼就是这样小,小到希望一个人只能爱自己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