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余将手中的报告递了过去。医生大致扫了一眼，没有看到异常的数据。她基本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了进去，既然不是生理上的因素，那就有可能是心理上的。“最近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压力很大？不开心？”林余想起了季芜的那张脸，咬了下唇，点了点头。她开始身体是有一些异样，这种异样在知道季芜出轨后达到了顶峰。每一次打开和徐安庆的聊天时，她都想要告诉对方。但她不敢，她是个既胆小又自私的人。享受过正常的生活后，怎么会想要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呢。林余点了点头，没再说话。看起来还是一个高中生，现在的高中生压力的确不是一般大。医生又想到林余说过的话，她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溢奶。在一些个别的案例中，也会出现这种情况，只是没有像林余那么极端的。生理上，林余确实没有什么问题，医生也不好随便开药。她只是交代了一下，不要过分激动，情绪尽量保持稳定或许有用。徐辞还在外面打电话，林余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结束。刚刚医生跟她说，要交代徐辞一些事，让徐辞等会进来。等了几分钟，徐辞还在和人聊事，看起来并不顺利。诊室门口还有其他人在等，林余怕耽误别人，鼓起勇气上前扯了一下徐辞的衣角。察觉到动静的徐辞下意识回头，看到林余不安地站在身后。他收回脸上的不悦，变回平常模样。“哥，医生在等你。”林余说话很小声，徐辞要微微低头才能听清。两个人年纪也没差的很大，但徐辞看着就比林余成熟不少。特别是以前，林余个子小，长得也嫩，像刚毕业的小学生。这段时日，或许是因为胸长了，林余脸上的婴儿肥消了不少，隐隐有少女的样子。徐辞点了点头，挂断了电话。他刚刚在和那家内衣店的负责人通话。医生没有给林余开药，林余就坐在椅子上看包。

她没带什么东西，但徐辞背了个很重的书包。书包没有拉紧，漏出一角书页。徐辞一直是盛一中的门面，每一次联考都是他第一。盛一中的学生可能不知道校长是谁，但一定知道徐辞是第一。连八省联考徐辞都能考第一，实力不容小觑。林余的老师经常提到徐辞。“徐辞同学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。”一只笔从包里掉了出来，林余低下身捡了回来，塞进了包里。想了想，她把包抱在怀里，拉紧了拉链。包真的很重。徐辞是很聪明，也很努力，甚至比一般人更努力。包从怀里被人提走。“回去吧。”徐辞出来了。林余没敢问徐辞医生跟他说了什么。压下心底的好奇，林余踩着徐辞的影子，亦步亦趋。路上徐辞没有和往常一样听听力。他正对着车窗发呆。“你妹妹那个情况，不像是生理出的问题，更像是心理上的。希望你们多多关心她，不要给她太大压力。”医生补充道，“还有，溢乳最好不要用吸奶器，找个女性家长帮帮她。”女性家长，季芜吗？徐辞很快否决了，林余本就不想让季芜知道。还能有谁呢？徐辞认识的人屈指可数，他又想到了林余的朋友。这件事毕竟很隐秘，要找一个靠得住。可越多一个人知道，对林余来说越不是好事。那谁会合适呢？车窗上倒映出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