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怎么可以……”
&esp;&esp;“都咱们陈家人,有啥客气的。”
&esp;&esp;就这样,马车停在了城北的庆阳赌坊前,一进一出,这原本拉长了苦脸的陈迪顿时是变了精气神,揣着那近千两的银子,就是旁边那家仆也是瞪大了眼睛,他虽然听过一些穷途末路者一夜暴富,但也只是听说,没想到今儿居然真这么走运,连开了五把豹子,陈迪兴头上,抓了一把银子丢给他。
&esp;&esp;“谢少爷赏赐!”
&esp;&esp;陈迪醉醺醺的,不过倒也没忘陈午,推说着一定要让陈午分一半去,不过就他目前这状态,显然无法组织好具有逻辑性的语言让陈午收下,最后只得被陈午撵上了车。
&esp;&esp;“子杞兄慢走。”
&esp;&esp;陈迪也是招手,“那改日再叙。”
&esp;&esp;待马车消隐在黑暗中后。陈午的脸上的笑容才散了去,申立这时候倒也不笑了。
&esp;&esp;“我说陈哥儿,这家伙会上套嘛,看他那怂样。别到时候洒了冤枉钱,赌坊的谢老二可不给你讲人情。”
&esp;&esp;陈午冷哼了声,“看着吧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
&esp;&esp;同样的晚上的,同样的一圆月亮,在蔡府庭院上却是别样的氛围。热闹归于前堂散尽的宴席,是女眷大妇们叨絮家常的时候,对于这堂子家宴,苏进的受邀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,而且蔡京对这苏仲耕的赏识就是府里的女眷都看的出来,打头就是拿今天的报纸儿说事。笑言着今后是不能吃鹌鹑羹了。那份豁达言笑。绝不是对一个外人该有的,而后来也证实了他们的揣测,在席的几个蔡氏女郎脸上隐现异容。虽说对苏进的野志曲艺欣赏倍至,但那也只停留在欣赏。
&esp;&esp;“大伯怎得会有这想法,父亲可清楚?”
&esp;&esp;“呵,那你就得去问他了。”
&esp;&esp;蔡薇虽是蔡卞女,但她更是蔡氏族女,如若真要到政治联姻的地步,那她也不至于矫情,只不过作为前国家执政之女,对于商贾的粗略看法还是很合情理的。她与父亲蔡卞就此交流着,并从前堂行至后庭。
&esp;&esp;“前些天女儿去见了见李格非家的千金。果真是聪颖广学,若是男儿身,怕也能如父亲那般少年及第,不过女儿是有些纳罕,这等才学家世,怎得会与那市坊商户扯上干系。”
&esp;&esp;明月光辉照进廊子里,将蔡卞清矍的霜鬓映衬的很明显,他停了下来。
&esp;&esp;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世间事难料,莫恨识人浅。”
&esp;&esp;蔡薇不明所以的看了父亲一眼,见这父亲目落庭中,不禁顺过去看,呵,原来那商户正和蔡京在老槐树下喝茶,桌上摆着案棋秤,油灯自掌,倒还真有两分隐士气度。
&esp;&esp;“信探已经传回来了,如果没有问题,那明早就开始了。”苏进抿了口茶,从棋瓮里摸了枚棋子下了,对面的蔡京跟了一子才后才缓缓点头。
&esp;&esp;“这么乱的棋面也是该收拾了。”
&esp;&esp;他们俩在那边说话,不过看样子更是在沉心弈棋,偶尔几句闲话,所以没有发觉到近在廊子里的她,也不知何故使然,她和蔡卞都没有出声,就安静地站这头看,夜下梧桐,那安然的油灯与前堂的喧嚣意境两重。
&esp;&esp;“说来,今日见了吾弟,可有何想法?”
&esp;&esp;“蔡大夫乃真君子,与常人不同。”
&esp;&esp;“哈哈,那老夫呢?”
&esp;&esp;苏进抬头看他一眼,笑了,“蔡老乃真政客,与常人……亦不同。”
&esp;&esp;蔡京闻言大笑,亦不评价。廊子里的蔡薇却是蹙起了眉头,扶着栏杆的手也微紧了,“这人……难驭。”不过耳边却听到父亲的一声笑。
&esp;&esp;“这人,能用。”
&esp;&esp;等她转头去看时,蔡卞已是转身遥去了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今日赴蔡京的宴,无非就是借此碰个头,江淮的局……也该了结了。
&esp;&esp;一身玄袍的他走在踊路街上,游人如织,百服艺人杂戏,对头的梨园子里传出来的逍遥游的乐声,把他淹没的更为彻底。
&esp;&esp;“交代给你的事如何了。”他也不知道对着谁说,不过还真有回应。
&esp;&esp;“陈家父子的性命你就不用担心了,你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