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多了那么多兵的,更让人惊讶的事这些兵在战场上无往不利,从未有过败仗,把朝廷兵打得节节败退,如今已经快打到皇城了。
有流言说他借助了邪术……但是无论如何,谁能想到一个瘫子竟有这种城府和能耐,早知如此当初皇上忌惮他时就不该只弄废他的腿,应当斩草除根才是。
不过当今圣上也不是什么好鸟,神州大地饥荒瘟疫不断,都是拜他的胡乱统治所赐,换个人当皇帝,未尝是件坏事。
“什么!你说什么!”萧璋一把抓住崔铭的衣襟,“池家被明家灭门!?”
崔铭早就预料他会是这样的的反应,赶紧安慰:“我知道你和池盈关系好,但是池家和花月教勾结的证据确凿,大会已经审判过了,不会出错的。”
萧璋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剧烈颤抖起来,脸上一滴血色都没有,他只是离开了江南几天时间,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池姑姑竟然死了!一个傲然于修仙界百年的门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了!
“池盈不可能和花月教勾结!”萧璋怒道,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,我一定要……咳咳!……”
“萧璋!”崔铭扑过去扶住萧璋,萧璋宽厚的肩膀因为呛咳剧烈地抖动着,挣扎着推开他:“我没事……”
没事个屁!崔铭清晰的看见他掌心里藏着一口血。
“你先别着急,等把身子养好了再去查。”崔铭道,“说实话,我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,明家反杀得太容易了,甚至没有损失一兵一卒。总之等你修养几天,咱们可以再接着查……喂!你先躺下,别再想了!”
萧璋重重地倒回床上,崔铭急着起身去给他叫郎中,忽的被萧璋抓住了手腕。
“崔铭……你说池家灭门,是不是我的责任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傻话呢!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崔铭以为萧璋伤口发炎烧糊涂了,正要伸手摸他的额头,却看到了萧璋的目光。
崔铭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目光,很多年前他见过一次,那是在朝云山被沈为霖屠杀后,萧璋坐在血泊里露出的表情,像是极度的自责和内疚,却又说不出的迷茫。
“如果我不去燕北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”萧璋干涩的嘴唇动了动。
几十年前,跪在血泊中的少年颤抖地捂住脸:“如果我不去天灵山,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。”
崔铭的嗓子发紧到几乎说不出话来:“萧璋……”
“如果我没有追寻那可笑的爱情,如果我一直留在江南,池家是不是就不会灭了。”萧璋苦笑了一下,用手背挡住眼睛,胸口缠着的白布渗出殷红的颜色。
“这事情与你无关!”崔铭说,“你追媳妇儿天经地义,屈漾也不可能也预料到江南会……”
“以后不要提这个名字了。”萧璋轻声说,“他和我再无关系了。”
他没有发怒,也没有悲伤,说出这话的时候异常地平静,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决定好的事实。
崔铭默然。
这次是真的了,萧璋说这话时的笃定,是心死之人才会有的情绪。
之前哪怕跨越大半个神州大地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,萧璋再也不会去追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崔铭起身,“你好好休息,三日之后我接你出去,门派中很多事情还在等你处理,你确实离开太久了。”
其实自己是一直不太喜欢屈漾的,崔铭心想,那美人太张扬也太艳丽,对于萧璋来说不是良配,起码从门派声誉的角度上来说是的。
可为什么,现在看到萧璋和屈漾彻底断掉,他却觉得那么揪心呢。
崔铭甚至有种错觉,这次的影响比之前阿杨对萧璋的影响更大,他甚至有些怀疑在被伤过两次之后,萧璋这辈子还会不会再爱上任何人。
崔铭一步步走到门口,忽的回头:“对了,还有件事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心态和目的说出这句话,又或者只是想要萧璋振作起来。
萧璋仰躺在榻上没动:“什么。”
“韩杨在等你。”崔铭说,“是他把你从雾灵山救回来的,这些天也是他一直在照顾你的,今天听说你快醒了,他怕你醒来要和我聊门派的事,为了避嫌就先离开了,现在估计在帮你熬药,你要见见他吗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梅花香
啪嗒,啪嗒……
水滴落在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显得格外得突兀,火把照亮了湿淋淋的石壁,也照亮了明禅的脸,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檀木饭盒,阵阵饭菜香正从饭盒顶端的小孔中散发出来。
明禅沿着漆黑的洞道走到最里面,湿冷的空气涌入鼻腔,他的嘴唇抿紧,心脏钝痛。
“阿清,我来看你了。”
回音空荡荡的响起,没有回应。
几天前的那一晚。
“把他压到牢里,省得惹事。”明铎从车上下来。
“我看谁敢!”明禅从后面冲上来一把推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