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瞟着皇帝的脸色:好啊,看你怎么罚。
皇帝沉吟片刻道:“朕也与尚书令和皇后商议过了,小惩大诫:杖责二十,禁足一月,罚俸一年。”
下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:这个罚,可不轻!仅一个杖责,只怕十二岁的小姑娘就受不起。
皇帝又说:“杖责,朕亲自施责,绝不卖放。其他人给朕看着,也记着: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。”
太子杨烽扁着嘴几乎要哭:“阿父,你要打阿姊啊?别啊!”
临安王杨灿也过来拉住了皇帝衣襟:“阿父,阿姊会哭的,你饶她这一次吧!”
皇帝板着脸怒声道:“还敢求情!朕告诉你们,今日你们阿姊犯错,阿姊就受罚;明日朕也不管是太子还是诸王,但凡有错,广陵公主这就是个例子!”
他赌徒的目光仍在这说话发怒的间隙里,清楚地扫过每个人的表情:太子和临安王是真哭,其他伴读们不过跟着求求情。
但是罗逾,一脸震撼的诧色,眼睛半晌都没有眨动,嘴角抖动着,好像也想上来求情,但是觉得自己地位不合,说不出口。
哈!皇帝心想,闺女,你说的“美人计”,大约真的对他有用哎!
作者有话要说: 这两天作者上班、辅导孩子、收拾行李,真是忙疯了。
留言的小天使、灌溉的小天使、投雷的小天使,我都在看,但是还没有时间一一回复。
现在这里一并跪谢了!
么么大家!爱你们!(づ ̄3 ̄)づ╭?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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甭管“苦肉计”也好, “美人计”也行, 反正当事人杨盼一点都没有成功使用计谋的快意。
嘴上说“敢于担当”,“担当”来了, 她的肩膀立马缩起来了,吓得饭都吃不下了。
哭求也哭了好几回了。但是皇帝手一摊:“阿盼,都到这个份儿上了, 开弓没有回头箭, 你叫阿父怎么办?再说,你自己也不愿意功亏一篑吧?忍忍吧,很快就好了。”
沈皇后平时打起女儿来都跟不是亲生的似的, 可此时却红了眼眶,备在那里的都是责打宫女用的竹板子,三尺多长,薄薄的还带着青篾面儿, 光闪闪的看着就结实。她拉拉皇帝的衣袖轻声说:“真拿这么大家伙啊?我那里有戒尺的……”
一尺多长的戒尺,看起来跟痒痒挠似的,皇帝苦笑着说:“这就是打给人家看的。”
皇后遇到大事时从不对皇帝胡搅蛮缠, 哪怕心疼得红了眼圈,还是默默地撒开手说:“好吧。不过, 你……你力气大……还是要心里有数啊!”
皇帝轻轻抚抚皇后的脸颊,又摸摸她的肚子, 轻声细语道:“阿圆,你别担心,你回显阳殿好好休息。我在外书房的戒室施责。你呀, 眼不见为净。”不避女儿,在她耳边轻吻了一下,顺便耳语道:“你放心。”
杨盼吓得几乎要走不动路,赖在柱子边不肯动弹,一口一口地求饶:“阿父,我以后不敢了。你把我禁足,多少天都行!罚俸更没问题,随便罚,十年八年也行……”
皇帝上前拖了两把,她就杀猪似的嚎啕起来,抱着柱子不撒手。
皇帝一声断喝:“别闹了!”
杨盼杀猪似的嚎啕停息下来,眨巴着泪眼,害怕地望着皇帝。
皇帝眉目凝重,脸板得铁块似的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西苑的那个宦官,四十板子一点都没轻;四个值守的侍卫,本来完全没他们的事,也是二十军棍死去活来地打。我事前问过他们,愿意不愿意,服气不服气,他们虽然也害怕这样的无妄之灾,但是都是极硬气地跟我说:‘愿意!服气!’”
杨盼可怜兮兮抱着柱子,心里说:可是我不愿意,我不服气啊!
虽说是苦肉计,可我没答应啊!
罗逾犯的错,为啥要我挨打啊?
皇帝放缓声气:“我心里都记着,今日他们肯担这个责,明日,西苑的总管、白下城的领军,就是他们!赏罚分明,才好办事,才有人肯为你效忠,甚至为你献出生命。”
“我的小命……还是想要的……”杨盼抽抽噎噎说。
皇帝一把把她从柱子上拽下来:“谁要你的小命啊!”
他放开手,也没有再去硬拉:“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你就是我的东风了。你要实在不愿意,我心疼你,就算了。你还像以前一样,在宫里吃好的喝好的,等我和你阿母护着你。将来也乖乖地听话,读书、嫁人、生孩子。好吧?”
说罢,甩手要走。
杨盼在后头拉住了皇帝的衣摆,憋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阿父,我去。”
“去什么?”
杨盼吸溜吸溜鼻子:“我认罚。”
皇帝露了一点笑容。
她马上蹬鼻子上脸:“但是你不能下手太狠!”她看了看一旁几乎要抹眼泪的沈皇后,有了点底气,说:“不然,我就告诉阿母!”
但是沈皇后很快说:“陛下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,我不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