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少女发出一下无声的惊呼,接着双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,难道说,那次不是梦,是真的!
&esp;&esp;完了,彻底完了,她竟然怀上了那恶蟒的孩子!
&esp;&esp;郡主,郡主?
&esp;&esp;胡太医的声音唤醒了在痛苦和震惊中挣扎的少女,她猛地一下回过了神,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惊慌无助:胡太医,此事,你不能告诉任何人!
&esp;&esp;郡主还未成婚,这等宫廷丑闻,胡太医自然明白,绝对不能同外人所道,可他更担忧郡主的身子。
&esp;&esp;请郡主放心,此事老臣一定守口如瓶,可纸包不住火,如今三个月尚不明显,再过些时日,等身子重起来,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。
&esp;&esp;况且,您自小身子骨就弱,如今脉象极不稳定,已经有了落胎的先兆,须得小心调理。
&esp;&esp;魏云珠已经近乎于六神无主,这个意外,简直太令她难以接受,不过幸好胡太医是照料自己很多年的太医,值得信任。
&esp;&esp;胡太医,若我不想要这个孩子,你有没有办法?
&esp;&esp;胡太医听了这话,倒是眉头皱得更紧了,他叹了口气:办法倒是有,可郡主您的身子不好,若是强行落胎,必定伤及内里,不若老臣先为你开几方生养的方子,待您身子好些了,再做此打算。
&esp;&esp;魏云珠点了点头,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。
&esp;&esp;当日傍晚。
&esp;&esp;魏云珠赶走了所有人,她自己已经在房里不吃不喝有半日了。
&esp;&esp;少女靠坐在床榻上,双手抱膝,将脸颊深深埋在双膝间,肩膀颤抖个不停。
&esp;&esp;泪水早已经肆虐,一双眼眸也已经红肿,她从来没有这样的伤心欲绝,简直恨不得一头撞死,就不用再面对这一团乱麻。
&esp;&esp;那日,她知晓了裴寂和越王的关系,自然也就明白了,去年那场政变,怎么可能没有裴寂的参与?
&esp;&esp;他是故意的,一直以来,他说那些支持岩儿的话,都是在演戏,所以,少女已经下定了决心,从此以后,和那恶蟒彻底划清界限。
&esp;&esp;可这个时候,自己竟然有了身孕,她不知道该怎么办,也不敢告诉阿姐,这样的丑闻一旦传出去,她该如何自持。
&esp;&esp;最重要的事,绝对不能叫那恶蟒知晓此事,从前在永安巷,他就生过用孩子困住自己的想法,一旦被他知道,自己便会永远被困在他锻造的牢笼中,永生永世无法逃脱。
&esp;&esp;她不要那样的命运!
&esp;&esp;哭累了,也近乎虚脱,不知是不是肚中的孩子,感应到了她的伤心欲绝,还有她一直悬在脑海中的想法落胎。
&esp;&esp;此刻少女的小腹竟然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。
&esp;&esp;魏云珠怅若未闻,只是直起腰身,艰难的靠着墙面,伸手木纳的覆在小腹,奇异的,她感受到了一股温热。
&esp;&esp;这里,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吗?
&esp;&esp;这是那恶蟒的孩子不假,可也是她自己的孩子,若是真的狠心打掉,小家伙一定会伤心欲绝,这样,算不算罪过呢?
&esp;&esp;可她真的没法子了。
&esp;&esp;顾延翊今日在工部衙门与人商议事端,出了殿门,便不自觉的往云安殿的方向去了。
&esp;&esp;一连十几日,他日日来,可却日日不敢踏入。
&esp;&esp;站在宫墙外,他遥望远处,仿佛那充满相思的眸光,真的能穿透沉闷的红墙绿瓦,看见他最心爱的姑娘。
&esp;&esp;郡主恐怕早已经对自己绝望了,不是吗?
&esp;&esp;他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,自嘲地想着,到底是为什么呢?他总是不能为自己活一次。
&esp;&esp;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,端着药材的小太监和他正巧打了个照面。
&esp;&esp;奴才见过顾侍郎。
&esp;&esp;顾延翊低眉,瞧了眼小太监,这是郡主身边的阿荣,不过他怀里抱了几大包药材。
&esp;&esp;这么多?
&esp;&esp;他眼里流露出担忧,立刻问:怎么准备如此多药材,郡主生病了?
&esp;&esp;阿荣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,又立刻恢复如常:回侍郎,我们家郡主自小身子骨就弱,这都是太医院新开的调养方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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