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,道:“他走时说是去找你,夫人难道没见过他?”
归位
“有这回事?”秦氏面露狐疑, 但旋即便将表情舒展开来,“不必管他,想必是有事耽搁了, 被他大哥叫住叙旧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我现在便差人去将他叫过来,眼见天要黑了,准备好用晚饭才是正事。”
李桃花心中隐有不安, 但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在担心什么, 遂点头称是。
秦氏便吩咐婆子去北屋找许文壶,可过去半晌, 直等到外面的黄昏都变成薄黑了,婆子才回来说:“夫人, 小少爷不在北屋。”
秦氏也感觉到不对,蹙了眉头道:“不在北屋?那他还能去哪儿?”
“这老奴就不知道了,方才老奴把半个家里都找了, 就是没见小少爷。”
秦氏纳闷起来, 嘴里喃喃自语:“怪了,这还能去哪……·”
李桃花反复品着婆子的话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, 再也坐不下去, 掀开被子便要下榻, “我去找他!”
双脚刚沾地,人便不受控制地摔在了地上。
秦氏一声惊呼, 赶忙弯腰扶她, 苦口婆心道:“纵是天大的事情, 自有我去安排,脚上的伤如此要紧,不好好修养如何使得?赶快躺回去, 别再动了。”
李桃花不肯,秦氏便求她,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,才把人劝着回到床上坐好。
把李桃花安顿好,秦氏便马不停蹄带着婆子出去,要寻找许文壶的下落。
李桃花待在屋子里,看着刚燃起的烛火发呆,脑子木木的发着懵,满脑子都是“许文壶不见了”,“许文壶不见了”。
她的脑海里活似分裂出两个小人,一个说:“唉,担心什么呢,一个大活人,还能在自己家里消失了?说不定是在哪有事来不了,否则还能有人害他不成?”
另一个小人则说:“有人害他不成?你忘了甄氏和许武了吗!”
李桃花一下子清醒过来,根本没有办法再冷静下去。
她掀开被子,吃痛着摸下床,一瘸一拐过去把门打开,瞧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,毫不犹豫地迈出了门槛。
……
夜幕下,整个许宅灯火通明。
许忠亲自提着灯笼在院中穿梭,高声吩咐下人:“都别傻愣着!赶快去找啊!”
秦氏不知哭了多少场,整个眼圈都是肿的,却仍然顾不得去歇息,急得拽住许忠的袖子说:“我想不通啊,老三都这么大了,无论去哪都会提前报备,怎么这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,他说不见便不见了啊。”
许忠急得抓耳挠腮,眼里都急出了血丝,唉声叹气道:“你想不通,我更是想不通,横竖是在自己家里,还能被贼掳跑了不成?”
秦氏啜泣着,忽然一把抓住许忠的袖子,目光炯亮发光,放低声音道:“夫君你说,会不会是二房他们……”
许忠立马肃了神色,转头便对忙碌的下人们道:“别找了,都跟我去二房院中。”
月朗星稀,昨夜里还觉得赏心悦目的萤火虫,李桃花此刻只觉得碍事,动手扒拉开了好几只。
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二房院落的门,听着里面打砸东西的动静和吵闹声,专注到连眼都不眨一下。
“大哥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?三弟找不着了,你们不去找三弟,来找我们两口子做什么?难道我们俩还能把三弟藏起来不给你们吗!”
甄氏的声音尖锐刺耳,听着像根针扎进耳朵里搅,李桃花仅是听着,都没面对甄氏的嘴脸,整个人便跟着烦躁起来。
许武的吼声旋即传出:“你们搜!你们尽管搜!可怜我们两个今日才替你们留下三弟,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,不识好歹!”
紧接着便是更激烈的争吵声。
李桃花耐住性子待了半天,身上都被虫子叮了好几个包,正当犹豫要不要换个地方找的时候,秦氏和许忠便已带着人从院中出来,一眼便看到了靠在墙根一瘸一拐的她。
“李姑娘?你怎么在这?”秦氏走上前,原本低沉的表情强撑起一丝笑意,关切地道,“怎么没在房中好好歇着?”
李桃花指着二房的门,只问:“许文壶不在里面吗。”
秦氏强撑的轻松顿时便垮了下去,摇着头说不出话。
许忠愁眉苦脸道:“都翻出个底朝天了,家里其余地方也全部找了一遍,就是没有三弟的影子。”
李桃花安静下来,在脑海中闪过所有许文壶有可能出现的地方,忽然鬼使神差,情不自禁地问:“后罩房找过了吗?”
“后罩房?”许忠怔了下神,“那都是下人住的地方,三郎怎么会在那里?”
秦氏着急道:“别管那么多了,李姑娘既然说了后罩房,那咱们就赶紧过去看看。”
许忠连连点头,忙不迭便往后罩房去。
李桃花的脚疼得厉害,走不了太快,只能在婆子的搀扶下跟上去,没多久便与最前面的许忠拉开了距离。
她着急,想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