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在古代基本上都是乡土社会,宗族观念深入人心,像这样能大出风头的事情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,因为这样才能提升他们在宗族之中的地位。
毕竟几千年来,皇权基本上很少下乡,而宗族某种意义上就是权利的代名词。
除了募捐明细的告示外,宋时开始慢慢公布募捐款的使用明细,从米粮鸡蛋的购买量和价格到分配到每个将士的分量,甚至就连布匹的损耗都列的清清楚楚。
清楚的让只要稍微有管家经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绝无贪墨的水分。
有心人仔细一琢磨,就能发现那些士兵吃的居然还不差,那分量一看就能吃饱,还顿顿有荤腥。
这让习惯了大魏朝廷总是层层贪墨虚假瞒报的山西百姓大为吃惊。
随着番薯、土豆、六谷子、花生等种子的传入,不少荒地山坡也被种上了这些粮食,虽然还没有见到成效,但是朴实的百姓还是看到了希望,一个劝农耕桑清廉如水的政权,总不会坏到哪里去的。
不少的百姓也开始扭转了对于镇远军的印象。从一开始的抗拒漠视,渐渐的变的和善起来,不少的绅商为了那些名誉纷纷开始捐款捐物,就连原本在街上喜欢惹是生非的地痞也都知道,跟着镇远军就算抢不上军功也起码能吃饱。
那招兵处的将士一个个看着人高马大的,浑身肌肉,一看就没少吃好的。
于是整个山西在宋时由点及面的治理下,开始涌现出了一波捐款热和从军热。
经验包和谈的进度放慢了下来。……
和谈的进度放慢了下来。
第二次和谈没有等到陈家辞回来,闯王派来和谈的人换了一波。
是闯王的心腹幕僚牛金星和李岩,两个都是闯王营下的智库担当,足以说明闯王对于这个刘宗敏这个手下还是极其爱护的。
对于这两个人,宋时就没有像陈家辞那么好的待遇了,量了两天接待了这两个人。
她知道闯王在拖延时间,但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拖延时间。在她尽力收集物资的时候,贺章已经带着镇远军奔赴荥泽口了。
一进门,看到牛金星,她就笑着讥讽了一句:“不想今日还能见到“一日权相”牛大人。”
当年闯王入京,就是在牛金星的撺掇下在天坛举行了继位仪式号称闯王,分封下属,牛金星自然也得了个丞相的职位。
然后第二天就被女真人从京师赶了出去,整个闯王大军一路逃回西安。
牛金星的脸色一紧,但是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立刻反唇相讥:“不过是官逼民反,为求生路的不得已而为之。倘若天下太平,又哪里来的山河颠覆京师旁落。”
宋时还没说话,旁边的护卫立刻抽刀架在了牛金星的脖子上。
“大胆!”
牛金星的脸色白了一度,立刻闭了嘴,但是还是装出一副铁骨铮铮的样子:“两国交战不斩来使!”
宋时笑看着牛金星的脸色,让侍卫把刀收了回去。
“第一,闯王不算国!不过叛逆而已。”大魏一朝可没少做收降后复斩的事情。
“第二……官逼民反。”她意味深长的重复了这四个字。
“有些人可能是官逼民反,但是牛大人可是大魏一朝的举子,出身不凡,就因为一场地方豪强的诬告就毅然从贼?难道牛大人不曾读过律法,不知道敲登闻鼓,上告天听?”
牛金星冷笑一声:“大魏朝廷早已糜烂不堪,朝中官官相护结党成风,我等还能告到哪里,只怕还没到京师就已经在路上没了性命……”
“嗯,所以在闯王营中遇到你这样的事情,要告到哪里?”宋时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太师椅上,笑意盈盈的看着对方。
牛金星猛的回神,断然否认:“我等营中,怎会有此等事迹。”
宋时拍了拍手,门外的带上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平民,手上还拎着几份卷宗。
“这几位原本都是太原城中的富户,一向在族中以乐善好施行善积德闻名,所积攒的财务也多为累世所得,但是在闯王的刀锋之下,骨肉分离,财务被劫,沦为流民。闯王号称不纳粮,不募捐,多地还开仓放粮,接济百姓,但是你们十多万的将士和接济平民的粮草从何而来?”
“你说大魏官逼民反,但是大魏律法条条框框自有申冤之路,只是沉珂较多,但是你们打家劫舍,强取豪夺不知又是如何处理?你说你们闯营没有发生这等事迹,现在我找出来了……”
宋时把手指向那一排的宗卷。
牛金星目光落到那些宗卷上,只一眼他就能看出这些宗卷上说的大抵是真的。
他仿佛被烫到了一样,连忙收回了目光,只是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态度仿佛被消灭了不少。
“庆父不死,鲁难未已,豪强鱼肉乡里本就是祸害一方的罪人,虽然有些许错假冤案,但是闯王的本意也是让更多的百姓活的更好了。”牛金星昂着头,眼神却有些闪躲。
“哦,真的是全为了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