帮我吗?”
严梁沉下脸来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陆璎定定望着他,“表哥,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心思吗?”
听到这声突然而来的表哥,严梁咽了一下喉头。
陆璎拉住他的手,放在自己受伤的后背上:“我这里痛。”
此时天还不算很冷,衣衫尚薄,掌心之下,就是她的体温。
严梁的手僵住了。可恨鼻腔里还传来近在咫尺的她的发香和胭脂的香气。
“我想要个孩子,你要是想帮,那就这么帮我!”
陆璎直勾勾的望着他,“我有了严家的骨血,就再也不可能有二心了,你不也是会更放心吗?”
严梁目光转黯,快速转过身去:“来人!”
就在门外站着的李嬷嬷和迎紫慌慌张张的进来。
严梁拂了拂袖子:“少奶奶伤糊涂了,让她进去歇息!”
二人连忙低头,快速搀着陆璎回房了。
严梁转过身,大步走向院门。
陆璎猛地推开窗户,咬牙说道:“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把我害成这样,我会永远恨你!”
说完她又啪的把窗门关上,这哐啷之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严梁在院门外停步,将手从袖子里拿出来,清冷月光照在五指之上,那上头似乎还漂浮着也许她的体温。
……
“奶奶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
关起门来的屋里头,陆璎脸上还有残余的怒色,“他还在孝期,倘若我得逞了,言官是可以把他告到下狱的!
“他下了狱,正院里那个毒妇管不住我,严渠也防不住我,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?!”
严梁如今是除了严颂之外,整个府里最能顶事的人,自从上回被发现跟陆珈私下联系之后,严梁就暗中在她周围放了眼线。
本来她的确被吓住了,自认没有能力斗得过他的手段,这几日十分收敛。
但今夜她差一点点就要被严夫人打得非死即伤,这种时候她还讲究什么策略?
如果不能把严梁拿下,她休想从这里出去!严梁根本就不会放过身为陆阶女儿的她!
“奶奶!”李嬷嬷急得道,“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倘若他下狱了,奶奶难道逃得了吗?你的清白全都毁了!”
“我自然是有准备的!我哪有那么傻?我得坐实他的过错!我总不能陪他一起蹲大狱吧?”陆璎道,“我也不过是伤些清白罢了。但清白又值得了几个钱?
“我就算不如此,都已经嫁过来了,难道还能被当成黄花女子看待?”
惊弓之鸟
灯光之下陆璎两眼通红,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,不知道是气的,还是因为后背上的伤而痛的。
“留下来就是像今日这样被打死,只要能活着,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行!”
只可惜方才她失败了!
她恼恨地闭起了双眼。
趴在房梁上的何渠一路看到此处,认准时机,将早就握在手里的一颗小石子朝着灯苗投掷过去!
屋里传来“噗”的一声,灯火灭了,一个装着纸条的小竹筒也应声掉在了灯盏旁边的锦榻之上!
“谁?!”
李嬷嬷惊得立刻挡在了陆璎面前,随后摸索着把灯重新点亮。当看到锦榻上的小竹筒时,她的魂都快吓没了!
陆璎也没好到哪里去,但片刻之后,她旋即停住了颤抖,一把抓起了这个竹筒,抽出了里面的纸条。
“……是陆珈!”
她倏然一震,站了起来。
“大小姐在哪里?!”李嬷嬷回过神来之后立刻也凑近了。
陆璎抬头看了看四面,把纸条烧了,然后沉下气息,鼓足一口气把灯吹灭了。
……
何渠亲眼看着陆璎展开纸条后,即回到了陆珈所藏之处,把刚才所见所闻全都复述给了她听。
陆珈先是呈现出一脸意外,随后逐渐淡定:“倒也符合这丫头的本性。”
严家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之大的创击,这些在它庇护之下一路过来的养尊处优之人,都开始各有各的想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