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华家乐为她受了伤。
无论伤重不重。
这亲似乎躲不开了。
宋满喉咙发涩,“我说过,你总要娶,我总要嫁。”
刚吻过,男人呼吸略急促,音量却很沉,“你想嫁吗?”
宋满神情空茫一瞬。
她自然不想嫁。
可由得她想不想吗?
宋满撇开头,“你先顾好你自个儿的事吧。”
宋隽言捏住她的下巴,让她回头。
“你以为我这几天不在是去做什么了?”
宋满偏头,盯着他一侧脸颊,“我以为你养伤去了。”
宋隽言轻笑,“你以为我跟你?那么嫩,下手重点就能红几天。”
养在宋家这些年。
阮文华格外注意她的皮肉。
不能糙,不能有疤。
触手必得是嫩滑的,似豆腐块,似温玉一样。
所以起初和宋隽言行那事时,总叫他忍得辛苦。
怕力大了留痕迹,叫保姆她们瞧出来。
可忍耐久了,就跟压制的弹簧,待到彻底放开时,能叫人理智全都抛却。
最清楚的一次,那日宋隽言喝了酒,任凭她怎么哭,他都死死抵着她,从床上,到洗手池,最后在沙发。
疯狂得像野兽,像要把她拆了吞肚。
那次真的把宋满吓怕了,接连一周,不敢见他,不敢回家,在外头酒店足足住了一周,才养好了身上那些淤青。
宋满抿唇,“那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?”
“老爷子醒了,冲喜的事被他知道了,他让我处理好和沈家的事。”
所以,真如他所言。
他娶不了沈知因。
宋满眼睫颤动,沉默。
宋隽言勾住她的发梢,一圈一圈的缠在手指上,“所以,我处理好了,你呢?”
宋满张了张口,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喉咙。
“家乐,你怎么在这儿,满儿哩?”
是阮文华。
宋满脸色煞白,不自觉往后退。
被宋隽言死死抓住,“等会儿灯亮了。”
宋满一窒,下意识闭紧嘴,大气都不敢出,一双眼死死盯着门上那扇透明小窗——
砰砰的心跳,随着阮文华的出现,越来越急,越来越快。
华家乐:“满儿和小叔出去了。”
阮文华喉咙带着不满,“她不陪你,陪她小叔做咩!”
宋满似有所觉。
下一瞬,手机乍响,惊醒了楼道的感应灯。
突然的一明,过分夺目。
阮文华转头,蹙眉,推开门。
初见,端倪
“你在这儿做什么!”
阮文华冷声。
灯下,楼道空阔,宋满形单影只。
就在刚刚,灯亮的一刻,宋隽言利落上楼。
他进过部队,出来这几年每日都不曾落下过锻炼,所以动作还算敏捷。
刚刚,在阮文华开门进来一霎,宋隽言衣上最后一角飞速转过楼梯,消失不见。
华家乐从阮文华身后走出,“小叔呢?”
宋满咽了咽喉咙,“他去抽烟了。”
“那你待这儿干什么?”
宋满沉默,垂在两侧的手指却紧紧拽着。
阮文华视线一扫而过,突然转身,往外走。
宋满忙跟上,“母亲,您去哪儿?”
阮文华:“我去打个电话,你陪家乐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听话。”
阮文华声音十分平静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可叫宋满无端觉得恐惧。
宋满蜷了蜷手指,最终松开,注视着阮文华走远。
宋满心绪驳杂,转身。
华家乐还站在原地,面无表情,视线凿在她身上,似乎已经停留许久。
宋满血液瞬间凝固。
……
私人医院有专门辟出的吸烟室。
但偶尔会有人嫌吸烟室小,会去楼道抽。
刚刚宋满闭口不言在楼道做什么,宋隽言又不在。
在那个时刻,阮文华脑子里突然多出了许多画面,都是从前未曾细究,此刻重新咀嚼,又觉得十分蹊跷的。
床上的药,两人刻意避开的视线,学校办公室红肿的唇……越想,阮文华脸越沉,脚步声更重。